手
镜看她,她好似雪中卧着的一块无暇美玉。    现在知道了剧情走向再看,她就像幽林中躺着的一条美人蛇,带剧毒的那种。    鹿饮溪恨不得上前踩两脚。    理智劝住了她。    她看见那把重新被擦得锃亮的匕首,明晃晃摆在床头。    鹿饮溪提着药箱,轻手轻脚走进去。    她想让简清重新处理一下左掌的切割伤,以免伤口发生感染。    没想到这个冰块又睡过去了。    有这么困吗?    鹿饮溪站在床边,垂眸看着床上的人,犹豫要不要喊醒她。    犹豫间,视线扫过她落在被子外的双手。    她的左手被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,本已止血的伤口,遭受挤压后再度开裂,血液浸润,染红了纱布,如今创面已和敷料黏连在一块。    她的右手骨节分明,手指纤长,指头圆润,不留一丝指甲,手背肌肤比其他地方更显苍白,还带着几道冻裂的小口子。    这样的手,竟令鹿饮溪生出一丝亲切感。    她在医院见过许多双这样的手。    每到冬天,医护人员的手都不怎么好看。    医院院感科三天两头强调手卫生,查房要洗手,换药要洗手,接触病人要洗手……一天下来,少说要洗上百次手。    医务工作者的手,十有八.九会在冬天脱皮、皲裂、生冻疮,久而久之,糙得厉害,摸上去都带着一层磨砂感。    很多人会在睡觉时抹一层厚厚的护手霜,当做保护。    这人睡觉时怎么不抹点?    她隐约觉得这个冰块很不爱惜自己,总一幅冷冷淡淡什么也不在乎的模样,弄疼了也不吭一声,只默默忍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