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章.粥熟人静
场旧雪中的事,「有人借了声,喊的却不是自己。」 魏音闻言不语,许久,才低低一笑:「你总是听得b别人多。」 「也总是多得太晚。」 入夜後,风转西北。 星子淡明,草影横斜铺过东巷口。 墨天未眠。他坐於廊下,茶未续,杖横於膝,耳倾四方。 初更时分,风声如水,偶有木梁轻鸣。二更後,灶火尽熄,井水静落,夜sE沉而不声。直至三更将尽 「白……衣……兄……」 那声音极轻,极远,像从墙缝、窗纱、瓦梁之间透出,若有若无,尾音未转,便在风中碎断。 墨天立起,手握杖,脚步已出。 魏音闻声微动,似要言语,却止於唇边,只见他衣袂掠过门边,如影浮去。 巷口仍静,门仍虚掩,连昨日那灶前余灰,也被风拂得乾净。 他立於门前,耳贴木壁,良久未动。 什麽也没有。 他伸手,推开门。 「吱呀」一声轻响,宛如谁在屋中轻应一语,又迅速潜入沉默。 屋内无人,无火,无息。桌椅如昨,灶台未动,连柴堆上那条旧布巾也尚未收起。 他杖尖落地,点了一声,声音清脆,回音却不远。 像是这屋中藏了风,藏了声,藏了某个夜里未曾说完的名字。 那夜之後,墨天不再等声音再来。 他知,真正异的不是声音,而是没有人再问起声音。 门仍开着,却再无人呼唤他走入。 日头尚未升透,晨雾从墙根散开,一线轻敲声自院外传来。